在内蒙古草原上种树的“创意”已经实施了几年。人们有理由问:如果草原上都种上树,我们还要草原干什么?国家环保总局一位研究人员说:“在草原上种树,别的不说,仅水资源的高投入,其实就是在破坏草原。”
我国有草原面积近60亿亩,占国土面积的41.7%,居世界第二位。有专家指出,内蒙古草原面积几乎占了全国的2/3,也是我国最大的绿色屏障,没有草原就没有国家的生态安全。有专家还指出,今年,沙尘天气频发,与裸露的地表大面积增加有关。
说草原,我们不能不先说说锡林郭勒草原。记者由北线经苏尼特右、苏尼特左和阿巴嘎三个旗进入锡林郭勒草原,躯车几百公里,能看到绿色甚至是一种奢望。昔日的草原已经几乎不在,取而代之的就是大片大片裸露的沙地。
更让人不安的是,在锡林郭勒草原上一直号称是最好的东乌珠穆沁草原,今年都到了7月了,依旧难见绿色。
锡林郭勒草原还位于京津风沙源的上风口,据北京的直线距离不到200公里。
可惜的是,在国家已经为治理内蒙古这个风沙源投入30多亿元的今天,这样的争论还在继续。焦点就是种树与种草。这样的争论争到现在,可以说,其中利益的原因已经大于科学和实际了。
锡林浩特市是锡盟的所在地,这里与其它城市的区别在于,出了市区就走进了草原。但记者发现,锡市现在周边的草原正在被人为改变。除了工业化的改变外,就是种树了。树也种了几年了,却“年年种树不见树”。尽管在不断地补种,专门的水车在不断地拉水浇水,但树除了难活就是长不大。一个浇树者对记者说,白搭(指浇树),天气也冷(指冬季时间长),水也供不上,它(指树)能活吗?
阿巴嘎旗莎如拉图亚嘎查(村)是典型的草原牧区,曾经大搞过植树造林,主要种杨树。记者在这里看到,几十年过去了,当初种下的一片片活下来的杨树活得最好的也就比胳膊粗一点。后来,牧民们再不种树了,就是上面号召也不种了。现在家家户户都在沙化的草原上种上了人工牧草和饲料,连羊也不养了,都养上了肉牛。这也是他们独创的“蹄子理论”,即对牛与羊对草原的破坏程度和收入不同的再认识。
京津风沙源之一的浑善达克沙地在锡盟的面积为5.8万平方公里,其中沙漠化土地占沙地总面积的54.6%。记者在这里看到,尽管今年天大旱,但这里因为环境治理一直注重草灌(草与灌木)结合,已经形成一定的小气候。据内蒙古自治区气象局卫星监测显示,该沙地总体边界范围与上世纪70年代相比没有扩大,沙地内部生态恢复态势显现,人工草地面积比例由上世纪70年代的不足9.3%上升到21世纪初的29.56%,沙地局部地段植被开始恢复,生态系统活力增加,流动和半流动沙丘面积由2001年的7120平方公里减少到目前的4053平方公里,西部荒漠半荒漠草场植被平均盖度由17%提高到41%。
巴彦淖尔市乌拉特中旗巴音哈太苏木(乡)有一个叫舍登的牧民,是内蒙古草原上第一个办家庭生态牧场的牧民。他说,这完全是沙化逼的。他主要做了两件事儿,一是休牧和轮牧。二是人工种草。就说他种草吧,舍登在休牧区里补播了两种适合沙地生长的牧草,用来抗风固沙,保护生态。还在休牧区打了3眼深井,配置了3套移动式喷灌设备,对草场实行节水浇灌。在围封前,禁牧区亩产干草36.2公斤,围封后亩产量上升到128公斤。不但数量增长,草质也提高了。牧草品种呈现多样化,草群结构稳定。他打破牧民不种地的传统,利用荒漠化了的草场种了40亩人工草地。
舍登的生态家庭牧场,展示出了一本清晰的账:过去他养着700只羊,风调雨顺的最好年份,年纯收入也没有超过2万元。如今养着300只羊,在连续4年遭灾的情况下,年纯收入一直保持在4万元以上。保护了草原生态这本大账还没算在内。